蘇東坡對寫作與風格所表示的意見最為清楚。他說做文章“大略如行云流水,初無定質,但常行于所當行,常止于所不可不止。文理自然,姿態橫生。孔子曰:‘言之不文,行而不遠。’又曰:‘辭達而已矣。’夫言止于達意,即疑若不文,是大不然。求物之妙,如系風捕影,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,蓋千萬人而不一遇也,而況能使了然于口與手者乎?是之謂辭達。辭至于能達,則文不可勝用矣。揚雄好為艱深之詞,以文淺易之說。若正言之,則人人知之矣,此正所謂雕蟲篆刻者”。
在此為風格做解釋,蘇東坡很巧妙地描寫了他自己的為文之道,其行止如“行云流水”,他是把修辭作文的秘訣棄之而不顧的。何時行、何時止是無規矩法則可言的。只要作者的情思美妙他能真實精確地表達出來,表達得夠好,迷人之處與獨特之美便自然而生,并不是在文外附著的身外之物。果能表現精妙而能得心應手,則文章的簡潔、自然、輕靈、飄逸便能不求而自至,此處所謂文章的簡潔、自然、輕靈、飄逸,也就是上好風格的秘訣。文章具有此等特性,文章便不至于索然無味,而我們也就不怕沒有好文章讀了。
《赤壁圖》中國畫 仇英 明(圖片來源:百度百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