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炎涼
飄零于三界。
子銘師傅看了幾卷筆記,以為我文筆很好,于是我留在石銘公社。
我每日在公社會議廳,高地吹風,悠然筆記。
我喜歡四處旅行。
穿著鞘翅飛翔,風劃過耳邊。
我渴求所飲的每一滴水,追憶木履留下的印記。
芒,曾是與我一同遠行的探險家。他被誤解,遭到公社的攻擊。
我不介入此事。但是想讓以后的人能夠考證過去的過去。
等待著哪一天,在雨聲中長眠,留下來世的幸福。
2 松露
在泰拉瑞亞大陸的南方,村民王國境內,有地方叫松露。
按照安茉系所流傳的《禰拉》,上古逃難者,也就是澤湘那些人,從這個地方開辟泰拉瑞亞大陸。
海風漫漫。蘑菇島、夜明港的孢子被帶到這里來,演化出了新的物種,形似蘑菇,在夜間會發光。人們稱之為松露。
松露海岸的北邊,凹陷下去,海水涌入,形成一片內海。
為了紀念石銘的建立者,子銘,世人將此海以南的半島地帶稱為“子銘半島”。
松露之地因為某些原因被卷入地下。這就是地下松露人的由來。
在方解石或石灰石的粉末間,松露與葉鋼擠壓,生成不尋常的材料。它照耀藍色,看似堅韌;遇水為塵,干燥后結晶復原;與鐵接觸后會蔓延,與石接觸則使石粉碎。當地人叫它松露鋼。
松露鋼出現后,地下松露人迅速擴張勢力,鍛造工具和利器。
松露鋼是亂世之材啊。這松露鎮的地下皆是大大小小的洞穴。
雨水下滲,大山崩潰。
見到了陽光,松露近乎凋零。
這里,今天的松露鎮,變成一片盆地。
水汽聚集,成為森林。枝繁葉茂。
3 府邸
兩位制圖來到地圖上的空白。
芒是武士,炎涼是探險家。
芒帶著沉重的生鐵刺槍,防備著雨林黑暗中的危險。
遠山上,東水怒涌,嚎風大作,涼潤習習。
炎涼 “ 荒蠻之地,大草原上,清風拂面,流水若龍。 ”
炎涼 “ 行數日,至東南盆地,見繁茂叢林。 ”
炎涼 “ 林蔭蔽日,菌橫生,晴空黯淡,浪人不至。 ”
炎涼 “ 行路村居皆勸阻,有“上賊寇,下暗府”云云。。。 ”
芒看見,在一座木制府邸的周圍,橡樹蔭郁而沉默。
炎涼 “ 或許這個城堡來歷不凡。 ”
芒 “ 你為什么這么喜歡不平凡的事情? ”
他們下山。炎涼在半山腰的地方找到一處山洞,準備在此過夜。
火光。大火的滾滾黑煙籠罩橙紅的晚霞。
大火從城堡擴散到林冠,火勢看似無法阻止。
天空灰暗悶熱。人們從府邸沖出來,向遠處逃離。
4 松露鋼
芒在廢墟發現一塊青磚。抹去凝煙,它竟然發光。
芒 “ 這石頭…… ”
炎涼 “ 別指望我知道這是什么。 ”
芒 “ 敲碎便知道了。 ”
芒隨意地用刺槍擊石,刺槍振起而石無損。原先的生鐵刀刃,已變為青刃。
炎涼 “ 看吶。它蔓延了。 ”
芒 “ 竟然是個堅硬的東西。雖然看起來很脆弱。 ”
5 蒼茫
芒從背包中取出半島地圖,看半天。
芒 “ 唉,走錯路了,看來還要北上才能回到公社。 ”
天空蒼茫,有下雨的意思。
風從北吹向南,好云飄得快。
芒 “ 早知道會這樣,還不如跟炎涼渡河回去。 ”
6 青刃
芒 “ 唉?一個可疑的縫隙…… ”
芒以心愛的刺槍作扶持,拄著刺槍,摸索著踩下去。拿出鐵片和燧石,對著抹油綁草的木棍打出火花,擦亮火把。
洞穴中的草是藍色的。隨手采了一把。
在筆記本以優雅的字跡描述著這種草,隨隨便便畫個草圖,匆匆離開。
加緊趕路。
森林近地面處黑得不見光,讓人心慌,于是芒樹葉間穿梭。行至明月上升,始見森林邊際。
箭羽飄零。他揮手格擋,打折箭柄。
僵尸與骷髏,在此等待了千百年。
芒 “ 真煩人! ”
芒拿出鈷鏟向下開鑿三格,用柵欄封上進入地道的入口。僵尸和骷髏競相跳進地道,被他一一戳穿。無法逃脫。
青金刀刃上并沒有沾上污漬。沉重的血跡化為翻騰的白煙。
芒 “ 醒醒。還要盡快回到公社…… ”
芒用打火石點亮煙花火箭,火箭從洞口沖出,而煙花在空中炸出菊花的圖案,希望附近的制圖者隊伍前來支援。
許久,無人。
芒沖出洞口,看見地上一只睡著的惱鬼。好像是煙花炸到惱鬼身上,被故意攔截了。
森林深處。青草散發紅光。
碰撞。
黑色石頭上紅色刻紋閃亮,方塔拔地而起,差點一步撞上去。芒后退三步。
方塔爆炸。一支碎片擦開他的臉頰。
芒感到一陣眩暈,伴隨著難忍的疼痛,但一看到面前站著一位巫師,脾氣就上來了。
沒等巫師反應過來,芒開出去一支末影珍珠,順勢劃槍。
青刃的軌跡,暗暗的,將草叢照成青色,久久不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