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讀新疆系列（六）——吹拂“卡拉庫里湖”的風

　　一下飛機，導游王雪作了簡短的自我介紹，馬不停蹄地帶著我們經喀什市區直接向帕米爾高原的“卡拉庫里”湖走。

　　問午飯在哪吃？

　　答：“湖邊”。

　　“幾點能到？”

　　“大約下午二點多。”媽呀，又經歷一次殘酷的饑餓歷程！

　　王雪告訴我們，喀什屬于邊境，去卡拉庫里湖必須向公安機關辦理邊境通行證。她說她以最快的速度去辦理。把身份證交給她，各復印一份。她飛似地走了。

　　在路邊，無所事事。舉起相機捕捉各種從眼前經過的人物。維吾爾大媽。

　　　第一次看見這么富有個性的大胡子時，著實讓人興奮。側面的線條更具特點，我拍的時候，就注意清晰度和銳度。手持拍攝曝光速度一定要快，慢于１／２００秒就有可能糊掉了。

　　從那雙眼睛里你看見了什么？她觀察到的世界和我們一樣嗎？

　　這是喀什街頭維吾爾族職業婦女的形象。

　　大約過了半小時多，王雪突然從什么地方跑出來說，辦邊境通行證需要每人十元的費用十個人一共一百元，她要收齊了再去辦，對此大家不敢恭維了。要收錢事先怎么不想到，隊排了半個多小時突然跑來收，對我們不放心？才區區一百先墊付一下也行的。這些疑問直至到后來才有真正的答案。

　　王雪，比肖華看上去年輕，大學畢業當過三年高中語文老師，在語言表達能力上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導游。但是我開始覺得她與肖華不是一類人，她身上缺少一種東西，很難與游客真正地融恰在一起。

　　辦好邊境通行證我們上車向帕米爾高原挺進。

　　車在市路上行，遇紅燈，我就從車窗里伸出去掠上一張二張。

　　你看路邊的哥倆。

　　他們倆在看街景，卻不知道我在看他們。

　　“老哥，今年收成不錯吧？”

　　我聽不懂維吾爾族的語言，我讀懂了他們的臉部表情。

　　維吾爾族語言借助了阿拉伯語文字的發音，懂阿拉伯語就能讀出維吾爾族語的發音，但意思卻還是不懂的。這是我聽導游王雪胡謅的，我知道導游的知識面很有限，常常會誤導游客，可信度實在是一般。沒經考證就暫且當真吧。

（事后我又在百度網上搜索了一下“維吾爾族語言”的詞條：鏈接：http://zhidao.baidu.com/question/32491762.html

　　差點被導游害了。）

　　女人趕驢車，身上透著一股英氣！

　　大約路程走了一半，漸漸進入高原，汽車喘著氣不斷地爬坡。

　　我們沿著一條叫作：“蓋孜”的河流，循河逆流盤旋而上。“蓋孜”，維吾爾語，意為灰色的，蓋孜河因為水中多細沙粒，水色呈灰白色而得名。
　　到了高原腹地，王雪向我們講述了一個美麗而動人的故事。

　　她說，前方路邊會看見一個小小的郵政所，這是去卡拉庫里湖唯一的高原郵政所。所里只有唯一的一位年輕而美麗的女職工，她是位軍嫂。她日夜守候在工作崗位上。因為帕米爾高原上人煙稀少，所以她非常好客，一有游客上門，就熱情洋溢地為來往的游客倒水端茶，為了減緩游客的高原反應，她把紅景天泡好茶水，免費提供給來往游客。

　　這位軍嫂，非常熱愛高原上的孩子們，她把當地村民們委托她在郵政所里賣掉的藥材，略有微利，把多出來的錢為孩子們建學校，買學習用品。她還接收游客們的實物捐贈，把收到的物資分發給貧困的村民們。

　　故事太感人了！

　　我一進郵政所，什么也顧不上，只見她為我們一一加上紅景天的茶水，立刻被感動得一塌糊涂！差點痛哭流涕，對準軍嫂一陣狂拍。對她非常崇敬，并認真地征得她的同意，認真地進行狂拍。

　　最后才想起我進郵政所是為了散尿！

　　也許是蹩尿，腦子糊涂。

　　從廁所里出來，正聽軍嫂地說，她湖州有個很好的朋友，在一個叫“練市”的小鎮上開一家和田玉器店，來她的郵政所那兒玩過。

　　嘿，我們走遍一天涯，怎么所有的旅游商店都在編同一個庸俗故事？又遇上老鄉了？煽情的方式太陳舊了！我回頭環視店堂，什么郵政所，分明是一家實足的黑店！藥材的價格比正常的要高出二三倍！哪里是村民委托賣的？哪里什么微利？整個店里到處是營業員，正忙得不亦樂乎哪！什么軍嫂！當我們的智力等于零？

　　還不如孫二娘，干脆開個人肉饅頭店，在光天化日下磊落地干起殺人越貨的勾當，倒不失為英雄豪杰！

　　王雪啊，你這個中學語文老師水平真不一般啊，太會煽情了！和肖華比你就缺什么？其實想要游客購買高價商品也不難，以誠相待，我們都知道導游的工資低，靠游客購物分成是一大收入來源。但我們拒絕被忽悠！浙江人也許腦子轉速是快了點，但是對待人都應該真誠！這和腦子轉速沒關系。

　　美感的第一要素是真實，虛假和驕情只能讓人作嘔、反胃！

　　我對郵政所已經索然無味，走出來，看見一位維吾爾婦女。她對我嫣然一笑，才從灰暗的心情里走了出來。

　　通過邊防檢查站時，肚子開始抗議了。

　　只要汽車稍稍停下，我就把鏡頭伸出窗外。

　　兩個婦女在路邊小店，拉家常。

　　這個動作是維吾爾族婦女常有的習慣性動作。也許是遮擋風沙，也許是遮擋面部的風俗。

　　小男孩，提著水壺，陽光下展示著小雞雞，去取水。

　　到了卡拉庫里湖邊，感覺頭微微地有點暈,是高原缺氧的反應，十分鐘左右就沒感覺了，但是每個人的體質不同，感覺也不一樣，也許其他人暈的時間要稍長些。肚子已經餓得什么顧不上了，第一要務是吃飯，并且狼吞虎咽！我們在湖邊吃到了甘甜的伽師瓜。因為戈壁灘水份少陽光足，種出來的瓜果特別甘甜！

　　“卡拉庫里”意為“黑海”，海拔3600米，湖深30米，總面積10平方公里，是一座高山冰蝕冰磧湖。

　　吃過飯，從飯店里抹嘴出來，看見店外的臺階上坐一個克爾克孜族婦女，手里拿著一串串由巴基斯坦玉綴起來的項鏈。身前懷坐著一個小男孩。

　　我分不清她是女孩還是婦女。王雪說湖邊的人他們都是柯爾克孜族和塔吉克族的。和維吾爾族一樣，也信奉伊斯蘭教。維吾爾族大多數信奉穆斯林什葉派，而柯爾克孜族和塔吉克族信奉的是穆斯林遜尼派，不同的穆斯林派別倒相安無事。

　　看見“卡拉庫里湖”了，我用手持拍了五六幅圖片，盡量讓自己的手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移動相機。湖很大，幾乎要轉動１８０度才能拍全整個湖區。屏氣凝神，這工夫不是吹的，一天二天你休想拍得出來的。哈自吹自擂一下。湖對岸，最高的雪山山峰叫：“慕士塔格峰” 。

　　慕士塔格峰，海拔7745米，相傳，慕士塔格峰上住著一位冰山公主，她與住在對面的海拔8116米的世界第二高峰喬格里峰上的雪山王子熱戀，兇惡的天王知道后很不高興，就用神棍劈開了這兩座相連的山峰，拆散了冰山公主和雪山王子這一對真摯相愛的情人。冰山公主整天思念雪山王子，她的眼淚不停地涌出，最終流成了道道冰川。山上終年積雪不化，冰珠閃爍，如同一位須發皆白的老父，更因為它是冰川形成最早的山峰，所以被人們稱做“冰山之父”。

　　慕士塔格峰巍峨莊嚴，純潔高雅，美好的傳說又被塔吉克族的青年男女看作是純潔愛情的象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