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錄

第一章 倒春寒

第二章 悖論與共生

第三章 坍縮與永恒

第四章 在時差里相愛

終章 你從未離開

第一章 倒春寒

2022年春天的揚州東關街，青衣在文昌閣古槐下調試著「時間膠囊」算法。這個能將人類記憶轉化為數據流的程序，是他用三年時間對抗漸凍癥的武器。屏幕藍光映著他凹陷的顴骨，直到多多支著畫架撞翻他的保溫杯——潑灑的褐色藥汁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。

"你的眼睛像被上帝調試過的代碼。"

多多用鈦白顏料修補著《瘦西湖晝夜圖》，畫布上24幀不同光的水面正吞噬著青衣的倒影。

多多總說畫家是時間的盜賊，用亞麻布封印晨昏的切片，而程序員青衣則是時間的囚徒，被困在 Spring 鑄就的沙漏里。

第二章 悖論與共生

青衣的病房堆滿未完成的畫作，心電圖波紋與多多碳筆的沙沙聲共振。當類固醇侵蝕他敲擊鍵盤的手指時，多多開始在他蒼白的皮膚上繪制血管脈絡圖，朱砂與青金交替的線條里藏著《相對論》手稿的數學公式。"我們都在對抗熵增，"她將嗎啡泵的滴答聲混入雨打藍花楹的節奏，

"你的程序證明記憶具有量子糾纏性，而我的丙烯顏料能讓坍縮的波函數重新疊加。"

某個霜降之夜的劇烈咳嗽后，青衣將存有十年記憶的U盤嵌入多多畫箱夾層。他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她用手術刀剖開《時間褶皺》系列第七幅畫，從油彩深處挖出他編寫的「永恒算法」核心代碼——那些晶狀體結構的數字，正在模擬他們初遇那日古槐飄落的2864片葉子。

第三章 坍縮與永恒

當2023年的藍花楹再次淹沒史可法紀念館的飛檐時，多多的個展《走出時間者》正在揚州雙博館展出。中央展廳懸浮著4128塊棱鏡，每片都折射著青衣在不同時間線的樣貌：

25歲調試無人機的他，

30歲咳血打字的他，

32歲在止痛泵陰影里微笑的他。

參觀者觸碰棱鏡時會觸發他遺留的語音："死亡不過是系統升級，我現在能同時觀測隋煬帝開鑿的古運河與22世紀的空間站。"

開展當晚，多多在運河水紋監控里發現異常波動——某個加密圖層中，青衣的算法正將千年運河史分解成光量子，沿著她畫中未干的鈷藍色筆觸，流向仙女廟遺址上方的獵戶座星云。

第四章 在時差里相愛

多多開始拍攝青衣每日的瞳孔變化。從清明到立夏，褐色瞳仁里擴散的灰斑被她轉化為《死亡進度條》系列油畫。當青衣只能靠眼球追蹤儀操作電腦時，她突然關閉所有設備。

"我們私奔吧。"她掀開畫布，露出藏了半年的改裝房車，

"去拍真正的星空，而不是你代碼生成的光點。"

在奔向鹽城花海的路上，青衣的呼吸機管路纏上多多編的花繩手鏈。他們用最后兩個月收集了2864種藍——鹽蒿草的暗紅、丹頂鶴翅尖的銀白、以及對方眼里的每一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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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章 你從未離開

2023年藍花楹開得最盛那天，多多在青衣的墓碑前打開IntelliJ。全息投影里的他正笑著調試機械臂，身后滾動著他們共同創作的2864幅畫。當虛擬青衣伸手接住飄落的花瓣時，真實多多的速寫本掉落一張新畫：兩個透明的人影并肩坐在星空中，腳下是正在凋零的藍花楹樹。

她撫過墓碑上自己刻的墓志銘： 「我們在此處躍出時間 于所有春天重逢」